碎嘴|政治歸政治、藝術歸藝術、傑尼龜傑尼

講出「政治歸政治、藝術歸藝術」的人,應該是純商人而不是搞藝術的,要不然就是自我矛盾。如果在你作品缺乏那些對生活、對社會、對環境的反思與咀嚼,那藝術品不過就是華麗的空殼(就像我看中國有嘻哈一樣滿頭問號)。有些人會覺得看場合說話,傅榆導演不該破壞台灣電影的殿堂,但正因為是在台灣,才能讓人們說出自己的訴求,這對中國人來說是不可能且不自在,你敢說下台就人間蒸發。國家認同之外,我們還要說性別平權、我們還要叫你回家投票、我們還要說核能與環境的好多事情,最可貴的不就是因為我們能說,所以得獎了當然要趕快說給幾萬人聽!

「台灣有時候吵吵鬧鬧,但我們真誠,我們能夠很直白地說出政治主張,不論藍綠黃橘白紅,我們能夠力抗體制、我們能夠為自己爭取權益。」

對我來說,創作與藝術是一種能去看見社會萬象的柔軟、一種觀察與在體現,我可以對台灣失望,但我一邊罵一遍努力改變什麼,如果不在乎,怎麼會有力抗體制地勇敢、悲傷的溫柔。我從傅榆身上看到勇敢與青春、我從李安身上看到包容與智慧,他們都是我喜歡台灣人的樣子。


在傅榆導演金馬獎石破天驚的一番話之後,我去看了「我們的青春,在台灣」的預告,然後一直哭,我一直在想這是什麼樣的情緒直到我看到這篇訪談。

「如果我們想要繼續一起向前走,可能需要先從意識到自己受傷了開始。」
這是先前站在台北電影節頒獎典禮的舞台上,我最想說的一句話。正是因為做了這部片,我才有機會發現自己在參與社會運動後期的失落感,原來是來自當時所遺留下的莫名傷口,進而嘗試將它癒合。所以希望能有更多和我一樣失落的人,一起嘗試回看這段過去,這段或許過於天真但卻如此美好的青春。

我始終羨慕很勇敢說話的人,像導演這樣的人,正是所謂的溫柔且堅定吧。我開始關心社會運動的時間跟導演一樣,是從「反媒體壟斷」開始,七年來不斷地關心各種議題,也不斷地受傷,也是我的青春。會想哭也是因為看到了那個傷口吧,直到最近也是持續受傷,我不敢看任何護家盟產生的歧視話語、我不敢,也許我還是那個無法理解「惡意」的天真小孩,哭著不斷努力的讓未來能朝著心目中美好的樣貌做努力。而這次金馬獎最接近傷口的人,已經離開這個世界。留下「大象席地而坐」這樣子的作品來訴說生活的無奈(希望這部片子有機會在台灣上映),我每每與朋友談論起各種社會現象,都會說到我們是幸運兒,在此舒服的談論著社會的不公不義,我們都不是真正被逼到絕境的那個人。

前幾天室友問我:「你覺得公投會過嗎?」我說:「都不會吧,無論支持與反對」,我就是如此悲觀的人,但要我去談論社會運動的影響,我跟他人的討論卻是很正向的鼓勵,把傷口都留給自己只因為經歷過一些失落。

我記得我高中、大學的時候根本不會有這麼熱烈的公民討論,那時候的街頭運動就是鐵錚錚的暴民、沒文化、素質低落的勞工,長輩也是這樣跟我說的,而我也沒發覺在這話與之前對民主的誤解、對勞工的歧視,提到台獨就會加個「份子」彷彿就是反派角色,誰會知道幾年之後我們有東奧正名這樣的公投題目?我會想到比起日本、韓國、泰國,台灣真的真的很青春,青春的絢麗、大聲、叛逆,而我喜歡這樣的台灣。

11/24 回家投票,三好兩壞Love wins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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