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這段時間,因為打電動的關係認識了很多不同的朋友,而那些朋友起初也是因為打電動而在一起,讓我忘記自己已經踏出了同溫層。當時為了能跟這些不熟的網友打成一片,我的推特已經被我改到剩下遊戲相關的資訊,只有偶爾轉推一些社會議題的東西,我曾經在公投的時候針對同志的議題發表過聲明,我說:「要是我知道你是反對婚姻平權的人,我也是跟你玩不下去啦!」
那是我第一次對同溫層之外喊話。
這段休息的時間,我好像體驗了一場「消極理性中立」的日子,說實在話很舒適,那些沈重的社會議題、會讓我悲傷的事情都不管了,我在我的舒適圈裡專心玩遊戲,真的很輕鬆,你不用再跟人爭論罷工的正當性,你不在意誰誰誰買了頂新的產品、誰支持了哪個垃圾政客,那些政治不正確的言論你忍受著、你不在意,你試著當空氣把所有的事情都淡化,你覺得政治歸政治、玩遊戲就玩遊戲,在這個圈圈裡我們不要說太多。其實我心裡一直清楚的知道同溫層之外是什麼樣的地方,而我,而我恰恰也是一個溫良恭儉讓、該死的好人,那些猶豫在嘴邊的言論我後來都沒有說,卻為此悶了許久。
They came first for the Communists,
and I didn’t speak up, because I wasn’t a Communist.
Then they came for the Jews,
and I didn’t speak up because I wasn’t a Jew.
Then they came for the trade unionists,
and I didn’t speak up because I wasn’t a trade unionist.
Then they came for the Catholics,
and I didn’t speak up because I was a Protestant.
Then they came for me,
and by that time no one was left to speak up.
「最後,他們奔向我來,再也沒有人站起來為我說話了。」
我想起沈默的代價,我想著旁觀的冷漠。我想著…那些曾經願意跟我討論議題的朋友,當時是什麼心情呢?正因為覺得是重要的朋友所以願意討論吧,如果我跨過那道「輕鬆」的界線,之後大家還能開心的玩遊戲嗎?那個為了理念勇敢舉著大旗的我,現在在哪裡?我此刻感到一陣悲傷,我好像就是那個冷漠的人,看著下一個犧牲者誕生
曾經,是玫瑰色的我啊
我想知道我的靈魂,是否還留著那點分一塊蛋糕給他人的火種。
2019.02.20 給自己